第23章
闫温除了帮助父亲处理一些事,并不常出门,只是听说他常常陪伴母亲左右,隔阵子便陪母亲去京郊万佛寺烧香。闫母是个非常信佛的人。
淩林不是没想过在佛寺等着,只是这闫温总是和他母亲一起,不好靠近观察。
淩林刚开始还想着要不要也偷偷潜入闫家,但他里面发觉这行不通,一来那是朝廷命官的府邸,潜入被抓的话可不是说两句就能了事的,二来他连闫温长啥样都不知道,更不知道他可能出现在哪个屋,潜入也没用。
好在过两日就是月中,闫母例行去万佛寺烧香祈福的时候。
说到万佛寺,又有许多之前的记忆涌进来了。
淩林十来岁的时候,每逢母亲祭日和七月半,淩林可以出门到万佛寺给母亲姚氏抄经。他的聪慧和悟性,给寺里的高僧慧空大师留下了印象,颇获欣赏。
万佛寺香火很盛。慧空大师是非常和善的留着长髯的人,能点播人心,又会些治病的医术,非常受尊敬,只是较少见外人。
望月之日,淩林借着给生母进香和替全家祈福,备了香烛纸钱、三牲贡品、美酒香茶独自去了万佛寺。当日闫温母子也来了。
淩林比闫温家早到。他聚精会神地在中殿神坛下方桌上摆上备好的东西,点上纸钱和香烛,倒了三杯香酒,表情肃穆恭敬,托香三跪拜,事后把酒敬天地,又跪地不起,嘴中念念有词地祈祷了一阵。
闫夫人少见得年轻人如此投入、恭敬地礼佛,便一直在门口看着,等他敬完再进去。
再出来时,淩林看见闫家母子站在殿门口,却并不相识,心里还开始有些犯愁该怎么找到闫温。
闫母对他有好感,在淩林出殿门时,还朝淩林和善地笑了笑,淩林也回了微笑和拱手礼。
淩林的仪态和气度,让闫母觉得非等闲之人,加上这个厚生礼佛如此认真,心下便有些好奇他是何许人。只是不及闫母相问,淩林便转身走了。闫母只好让闫温差人去打探这是谁家的孩子。
闫母拜完佛,听小厮回禀:“夫人,那少年正和慧空大师论佛,小的不得接近,寺里的和尚说,此人来时报的是淩家公子。”
闫母非常惊讶,大师平日并不常与香客亲近,更别说诵经讲禅论佛了。这位后生小小年纪,竟然能和慧空大师论佛?
“你说的林家,是哪个林家?”
“回夫人,是一品君侯‘淩’将军府上。”
“淩将军府上?!”闫母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还有些惊喜,“温儿,居然刚刚那位便是淩大将军的儿子?”
“儿子不知,我只是听说淩将军的儿子年前随军去打了仗,最近才回京,还被圣上封赏了。”闫温恭敬地对母亲说。
闫夫人转身对小厮说:“那位公子可是和谁一起?”
“回夫人,淩公子是一个人来的。”
闫母面露喜色道:“温儿,淩家大小姐的婚事,这几天你亲自去一趟军侯府吧。”又说:“这位公子应是有缘人,咱们到寺门口等着吧。早知道就让你妹妹一起来了。”
闫温的父亲是乡试出身,一路摸爬滚打,加上敬妃娘娘的身份地位,才坐到了今日的位置。
闫母实际上是个有些势利地人,但敬佛的心很诚,也非常喜欢亲近敬佛之人。闫温从未见他母亲有过刚刚这般热切的眼神。
等了好几刻钟,不见淩林出来。
“天气已经热了,母亲身体不适,刚刚又劳累许久,要不母亲还是先回府,让孩儿在这等着吧。”闫温关心他的母亲说。
闫母也觉得有理,而且膝盖确实有些酸胀。但她还是想和这个年轻人说说话。宽了闫温几句,依旧等着。
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,才见到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出来,正是淩林。
淩林一出来,马上就有小厮把他叫住,说是有人等候多时想见她。
淩林听是闫夫人和闫公子,心下有些惊讶。自己还没去找,对方先找了来。
见淩林过来,闫夫人马上起身,迎了上去。
“晚辈见过夫人。不知夫人在此等候,晚辈惭愧。”
“无妨无妨。早就听闻淩小将军风采卓群,今日有缘一见,果然非同一般。这是我儿温儿,日后可以做个朋友。”闫夫人的笑黏腻腻地把对淩林包住了,让淩林有些不舒服。
淩林与在旁扶着闫夫人的闫温互相见礼,发现闫温倒是人如其名,温和亲善。
“敝府与军侯府也算顺路,公子可愿同行?”闫温知道她母亲的用意,便代母亲邀请。
一听淩林答应了,闫母的眉眼间全是笑意。
闫温让淩林和闫母同乘一辆马车,自己在侧面骑马。
闫母有些骨痛,马车的电子都是用上好的绒面作的内芯,非常柔软舒适。
淩林其实更愿骑马,而不太喜欢闫母这个色彩艳丽、软乎乎、香气扑鼻的马车,他总觉得自己在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