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
周博谦看着宛如银盘的圆月,一会想起谢绫音白皙的脸蛋,一会又皱着眉想案件的问题出在哪儿,很久才入睡。
第二日清早,周博谦穿戴整齐去了牢房,大门口的狱卒有些打瞌睡,看见周博谦被他冷眼看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。
“大……大人,您这么早就来了。”
周博谦冷着脸让他带他去看管几个嫌犯的牢房。
没有被排除嫌疑的五个人都被关押在牢房,周博谦挨个提审,仔细盘问当天案发当时的去向。
几个人中有三个人前后说话有一点矛盾,这种也比较正常,他们被关押受到惊吓,常常会出现语无伦次的现象,也有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而说谎的,但只要经过仔细的盘问,最终叙述都会趋向一致。
周博谦盘问完回了县衙,正赶上饭点,比一般的早餐多了一份月饼。
今日是中秋,原本有三日假期,但是大理寺常常没假放,今日是没法跟谢绫音过团圆节了,周博谦拿起一个月饼咬了一口,甜的腻人。
方知县心情也不佳,毕竟原本今日休沐,却摊上凶杀案,家里的小妾好几日都没亲近了。
“方大人,在下先去审问嫌犯护院的家人了,您慢吃。”周博谦对着方知县也没多少胃口,吃了一个月饼就不吃了。
方知县咽下一口菜,道:“行行行,周大人你先去,我一会就到。”方知县让捕头带路。
周博谦直接到了县衙大堂,护院的农家父母祖母弟弟叔叔都来了。
几个人跪在地上叽叽喳喳吵着,都是喊冤,他们与总管并无仇怨,只有恩情。
捕头见周博谦只肃着脸不说话,就大胆拍了一下惊堂木,“肃静!大人问了再说话。”
惊堂木的效果很好,几人禁了声。
周博谦的思绪也回到这里,看着查来的一些消息开始询问。
“当时你们为了给儿子求个职位,是不是被死者要了不少银子?那些银子大概需要不吃不喝攒个两三年,你们是否因此怀恨在心?”
护院父亲磕了头道:“回大人,求人办事哪有空手得来的?银子是不少,但我们家勉强出得起,还不至于因此让儿子杀人,大人明察。何况没了总管,我儿就失去了在马场的靠山,说不定哪天就被辞了,这不是白搭吗?”
这个回答的确在周博谦的意料之中,他又问:“那总管曾经想要你女儿做小妾,你拒绝后总管依然暗示过你,可有此事?”
老汉又磕了头回道:“大人,小的不敢说假话,总管的确提过此事,但是我女儿当时已经定亲,没多久就嫁人了。总管的确不大高兴,但她嫁人了,总管只是骂了几句就没再提过,我们早就没放在心上了。”
周博谦仔细观察一个人的表情,老汉说的话的确不像作假。
方知县来了,让周博谦继续将几个人审完,二人才又决定去案发地再看看。
案发当时在马场的人都被要求留在马场,以便结案之前随传随到。
几个没有嫌疑的人虽然心里不舒服,但还是各忙各的事。
周博谦又把死者当时所在的大堂以及其他房间检查了一遍,没有北窗,也没发现有什么暗门,的确不存在逃脱的可能。
捕快昨日又搜查了一遍马场及周围,没发现其他可能的凶器。
马场中间的看台也都仔细查过,没有藏匿的可能。
周博谦带着王捕快挨个询问马场的人,当时可发现了什么异常。
护院、厨娘、丫鬟都回忆了一下,没有,只有临时充作马夫的护院犹豫了一下道:“没发现人有什么异常,也就是有几匹马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惊吓,平时挺温顺的,这几天脾气变得不大好,今早我差点被踢到。”
周博谦于是观察两边的马棚。
除了赵荣的马,还有别人寄养的马,所以整个马场足足有二十七匹。
马的种类也不同,大多是全身黝黑或者枣红的高头大马,也有几匹棕色的矮马,有公有母,毛发都很油亮顺滑,精神奕奕,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“有异常的是哪几匹马?”周博谦问跟着他的护院。
护院指了指东边马棚的三匹,正好是挨着的。
但他们现在看不出脾气不好,正低头吃着草。
周博谦问道:“平日里这些马都是两个马夫一起照料还是分开?嫌犯护院平时会接触到马吗?”
护院想了想回道:“分开照料,东西马棚各有一人,平日主家来打马球的时候我们八个护院会陪着他们一起打,若是不打马球的话,我们很少碰马。这些日子公子没来,所以我们快一个月没碰过了。”
周博谦只嗯了一声,继续看。
周博谦询问的时候简直要把人看透似的,护院之前被他看得胆战心惊,现在跟在后边亦步亦趋,心里直发毛。
周博谦看了一会儿吃草的三匹马,没发现马发脾气,于是继